饮尽那密云。

【萨玉】流霞

*手机忽然变砖,重装系统间隙跑来写写这对小可爱平复一下心情……

*萨摩多罗x拓跋玉儿,又一对b站撩我写的衍生,梗来自这里 

题文不符,粗糙摸鱼,以及有个bug,拓跋氏其实应该就是北魏元氏的前身,我不管了就当我是架空吧(


刚拍开的红布封噗地一声落在地上,罗浮春倒满两口粗陶浅碗,酒香顿时汹涌泼了一地。拓跋玉儿说:“我们拓跋族人,天生千杯不醉。敢不敢比?”

桌脚边摆了少说十几坛酒,碗里一抔晶莹蜜色晃晃悠悠,仿佛也笑盈盈看着对面西域少年。萨摩多罗于是伸手往碗沿上一抹,眼睛笑起来,里面已经带上了几分狡黠:“不就是喝酒嘛,在下乐意奉陪。”

拓跋玉儿一拍桌子:“爽快!”手里弯刀被震得微微脱了鞘,倒把萨摩多罗吓得往后躲了一躲。她浑然不觉,端碗仰脖一饮而尽,动作一气呵成,率先亮了碗底给他看:“要是你赢了,我就请你吃烧鹅,要是我赢了,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。”

萨摩多罗挑眉:“什么要求?”

拓跋玉儿说:“呃……这个我暂时没想好,不过不管是什么要求,你都得答应我。”

“霸王条款,你这是明目张胆的霸王条款,”萨摩多罗不客气道,一边不动声色挪得离那柄刀远了一点,“难道你要天上的星星,我也跑去给你摘?”

“血口喷人,你这是用心卑劣的血口喷人,”拓跋玉儿回击,“我堂堂拓跋族二公主,想要天上的星星,难道还轮得到你这个跑堂小二帮忙?”

萨摩多罗:“……”

天都长安街上的罗浮春并非凡品,虽则醇厚甜蜜,后劲却不可小觑。拓跋玉儿面不改色,眼眸依旧晶亮如晨星,眉心一点明艳花钿,飒爽生动,确是个桃李般的鲜妍美人。萨摩多罗想了想,说:“那好吧,就听你的。不过——”

“不过什么?”拓跋玉儿看他转着眼珠拉长声音,加上一副恼人的好皮相,活脱脱一只成了精的狐狸。

“不过不敢劳烦公主殿下亲自动手,这酒还是我来倒吧。”他说。

她懒得在这种事上跟他扯皮,索性答应了求个清净。

萨摩多罗觉得,她能答应得这么轻易,全靠他俩相识的时间实在不算长。他倒毫无愧疚之意,伸手新拿了坛酒拍开,倒上一碗,学着她的样子一饮而尽,笑着掀一掀碗底,亮出一点清冽酒光。

这可不算作弊,他想——那确实是罗浮春,只不过掺了一半蜂蜜水而已,他已经很客气了。感恩四娘。

几只烧鹅有什么稀罕?能看到不可一世的拓跋族二公主醉酒,才是真有意思。

结果他可算见识了拓跋玉儿的酒量不凡,四舍五入一下,几乎真可以算是千杯不醉。萨摩多罗强颜欢笑道:“再来!”又偷偷往桌下的酒坛里多加了一壶茶,于是无所畏惧道:“再来!”

几十回合下来,拓跋玉儿终于有些支持不住。她双眼朦胧地拍着桌子:“再来,我可不会醉。连父汗都说,整个拓跋族的女子里,数我的酒量最好!”

萨摩多罗说:“那你父汗有没有说过,酒量这么好,以后会嫁不出去啊?”

拓跋玉儿支颐看他:“你胡说什么?知道我为什么来天都吗?”她猛地一挥手,差点打翻桌上酒坛,亏得萨摩多罗眼疾手快给扶住了。

“为什么?”他从善如流地问。

她说:“拓跋族想与魏国联姻。”

萨摩多罗倒酒的手忽而一抖。

她却自顾自继续说下去:“父汗最属意七皇子元湛,我进宫时见过他,那可真叫一个丰神俊朗温润如玉,待人有礼,待我也很好……”

萨摩多罗不客气地打断她:“我却听说,湛王殿下倾心凤家的清平郡主。人家哪看得上你?”

拓跋玉儿正色道:“这是国婚,他敢看不上!再说,清平郡主马上就要嫁作凌王妃了,你难道没听说?”

萨摩多罗说:“强扭的瓜不甜,肯定是一对怨偶。”

对面少女已经半趴在桌上,脸上绯红堪比自己身上流霞的裙摆。她晃晃脑袋,琳琅耳环也跟着细碎地响动起来,像春风里花枝的轻颤。她平日里飞扬明丽,醉了反倒生出顾盼生姿的娇憨。

她瞪他一眼:“哎,我也是被逼无奈,怎么你这么一说,倒好像我非他不嫁似的?元湛看不看得上我,又同你有关系了?”

萨摩多罗一窒。他喝了一肚子的蜂蜜水茶水并一点点酒精,脑袋分明清楚得很,此时这么一眼,却不知怎么,仿佛有些微醺。

他敛敛心神,说:“当然有关系了,你要是嫁不出去,就要天天到街上闲逛。要是三天两头来凡舍借酒浇愁,岂不又扰我清净?”

拓跋玉儿作势要打他,因为眼花准头不好,只好作了罢。少女重新趴回桌上,被他言语这么一激,又想起千里外的母族,一时间竟有些迷惘。她一把把酒碗推开,郁闷道:“那该怎么办才好?”

萨摩多罗见她这样,忽而又有些心软,忍不住也丢了碗,低头凑近前去。他可以闻到她身上的味道,不是胭脂水粉,只有芳馥酒气裹了微微桃花香,幽幽一缕萦绕鼻尖。拓跋族也有桃花吗?他忍不住去想。他并没到过拓跋,只依稀记得西域的伽蓝国黄沙漠漠,是没有这样紫陌红尘拂面去的轻软的。其实那记忆也已经太过久远,模糊写意,当不得真。或许伽蓝是有桃花的,拓跋也有。如若拓跋没有,那他眼前的又是什么呢?

拓跋玉儿忽觉有人在她头顶敲了一下。正要恼怒地抬头去看,那人却已经俯首下来,先一步对上她的眼睛。她看不清楚,只觉得对方面容模糊,只有眼睛是深夜里一片黑沉分明的海,平静辽远,偏偏泛了狡黠的星光。

他压低声音开口:“要是真嫁不出去……你看我怎么样?”


Fin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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