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凤七】朝暮
*悠悠比目，缠绵相顾。情脉脉兮，说于朝暮。
依然动车上摸小鱼，祝大家国庆快乐，千里迢迢回家的都早点到家！（是我本人
大结局还没补完，但这一对真的是非常温柔美好了，忍不住想写一写，虽然笔力十分不够……
01.
元湛说：“我这花房里，有一株奇兰文心。”
浮动暗香织成眼前一段锦绣，朝露未晞，花色潋滟，倒引人想起另一端时空里离境天的桃源芳华。凤卿尘笑一笑，整个人再婉丽得体不过；只有眼睫垂下来，是一道有所保留的藤蔓。“这么巧，遇见殿下以前，我在巫族也曾培育过这种奇花。”
元湛哦了一声，尾音微微扬起来，像是带点惊异，眼底透两分笑意，却依旧温润有礼。“想不到，卿尘姑娘也是爱花懂花之人。”他看着她说，“若我湛王府的花草也能得姑娘照拂，来日这园中，必定花团锦簇。”
凤卿尘长到二十岁，经历的跌宕离奇常人不能想象其万一，还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。从前金风玉露一相逢，讲究的是缘分玄妙、心旌摇曳，可未必遇得上情趣相投的知音。而元湛在此处，举手投足清雅雍容，烹茶看花，玉笛飞声，不可谓不令人心折；别的暂且不提，单单是两度见这芳菲葳蕤，便可见他二人不至于无话可说。
——机心奇巧，倒未必全是虚情假意，凤卿尘想。若是知音相逢，总该有几分真心。
她说：“在殿下府中叨扰多时，若能略尽绵力，卿尘自然荣幸之至。”
凤卿尘说着福一福身，元湛却先一步伸了手拦住她，笑容温煦，是春日陌上的杨柳微风。
“方才不过随口一提，姑娘有伤在身，有什么事，也该等到痊愈后再说。只是一件，姑娘曾说，要再与本王切磋音律。知音难求，还望姑娘体念本王期盼之心。”
凤卿尘也笑：“知音难求，卿尘不愿敷衍了事。我想为殿下谱一首新曲，只是目下尚无头绪。”
他二人这伯牙子期很有意趣，分明你来我往言笑晏晏，又看得出清冷自持，彼此都不肯逾越。白玉笛宛转几回，眼看就要清越飞扬起来，又被琴弦缠进云梦泽里，只好低婉溯洄，漾开一圈流丽的涟漪。连相见恨晚的琴笛和鸣都是如此，仿佛相知相惜是真，处处羁绊也是真。
而元湛从容颔首，“无妨。”
02.
元湛说：“不知你还记不记得，我这花房里，有一株奇兰文心。”
这时候暮色四合，廊檐下听得见雨声淅沥，院中青砖上溅起步步水莲花。湛王府还是旧时样貌，凤卿尘坐定了抬眼看他，目光平静清冽，只是莞尔：“殿下说笑，卿尘当然记得。殿下今日找我何事？”
灯光浸染得夜色暖软，氤氲袅袅一道茶香。元湛的神色却认真，隔着淡白雾气，也看得见眼底诚恳彷徨。斟过两盏茶，他给炉上茶壶添了水，复又抬头注视她，若有所思，只是不说话。
凤卿尘想了想，说：“听闻殿下今日亲传陛下口谕，将贵妃娘娘禁足于寝宫。”
元湛这才放下茶盏。“是父皇命我全权处置此事。”语气间竟有些幽幽，“母妃一心为我，你可知我为何要行此不肖之举？”
凤卿尘说：“殿下何必自苦。将贵妃娘娘禁足，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她罢了。恕卿尘僭越一句，这也未见得不是好事，殿下心中自有丘壑，想做什么，不想做什么，卿尘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元湛听了低笑一声：“果然，这世上唯有你能懂我。”
凤卿尘说：“无人懂得又如何？殿下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，做自己想做的事便好。”
元湛却摇头，揉一揉倦怠眉心，仿佛颓唐下来。
“母妃一心为我，却不曾懂我。”他低声道，“卿尘，那么你呢？”
凤卿尘一愣。
这一刻他抬眼看她，孤寂悲哀不掩，温润和煦都是表象，唯有灯火映照下两盏琉璃眼眸，清湛透彻，折射一颗影影绰绰的真心。
如果可以的话，当然希望你能留下。朝朝暮暮，都是雨落进沧海，花开在巫山。
她迟疑着开口：“殿下……”
但他却忽然移开了目光。
“不早了，御前或许还有事要做，你还是快些回去吧。”
知音难遇。正因是知音，才明白你无论如何不会留下。琴声里早就写明了，终归是朝朝暮暮，相隔天涯。
Fin.
-一个强行塞进去的暗梗，文心兰的花语是“隐藏的爱”。
还有一个，第一部分里的，琴声是笛声的羁绊，但笛声其实没能成为琴声的羁绊啊。本来想留白但是感觉好像留了白就没人能发现了，是我笔力不够的锅orz
并没写出他们这种知己相交的美好和虐，坐动车真是疲惫and我的文力真是急需充值了……大家就凑合凑合吃个刀子吧（你滚